盧煜明

李嘉誠健康科學研究所所長
化學病理學系教授
25年服務獎

「當你真心渴望某樣東西,整個宇宙都會聯合起來幫助你完成。」《牧羊少年奇幻之旅》男孩逐夢的不朽故事,是盧煜明科研生涯的寫照。這位無創產前檢查之父,捉緊生命的暗示,一步步發掘寶藏。中六生物課本上,DNA雙螺旋結構發現者華生(James Watson)和克里克(Francis Crick)在劍橋國王學院前的照片,在盧煜明心中種下「劍橋夢」,也彷彿預示,他跟這些遺傳信息分子,有着不解之緣。跟牛津同學談論生男生女的好處,啟發他在孕婦血液尋找男孩獨有的Y染色體,從而證明母親的血含有胎兒DNA,是真正的血脈相連。1997年,是他生命的另一轉捩點:當港人紛紛移民他邦,在一片離愁中,他選擇回來,加入中大化學病理學系,擔任高級講師。

「香港是我的家。在英國讀書多年,我一直等待機會回來。」盧煜明說。加入中大後,他突破研究征途上長達八年的瓶頸,找到胎兒DNA所在:在媽媽的血漿,而不是血細胞裏。之後,是夢一般的轉化之旅:無創唐氏綜合症產前診斷在2011年起臨床應用,檢測血漿DNA的鼻咽癌篩查亦於2017年推出。研究成果接踵而至,他獲頒「科學界奧斯卡」科學突破獎和「美國諾貝爾」拉斯克獎,當年追隨內心聲音的少年,最後成為科學穹蒼中的耀眼星辰。

他說:「中大氣氛和洽,有很多優秀的跨學科合作,這對我的研究進程至關重要。」

回望在大學的四分一世紀,盧煜明最感欣慰的,莫過於見證學生趙慧君和陳君賜成為中大的正教授。十多年來,三人在無創產檢和癌症篩查等研究上並肩作戰,將概念化為臨床技術。2021年,他們在科學園成立創新診斷科技中心,推動分子診斷技術更上層樓。盧教授說:「薪火相傳,令我充滿喜悅。這也是在大學做事的滿足感來源之一。」

盧煜明拍攝的冰島。少年時,他獲父親送贈一台相機,自此迷上攝影,學會拍攝和沖曬相片(受訪者提供)

科學上,胎兒在母體發育,猶如腫瘤在人體生長。當年,盧煜明剛入中大,正是癌症研究啟發他另開新路,自母親血漿中尋找胎兒細胞。如今,他希望在往後的科研歲月,發展癌症DNA檢測。

「癌症是全球不少地方的頭號殺手。如果能及早發現,及早治療,我們可以挽救很多生命。」

從事科研是一趟漫無邊際的冒險之旅,付出努力,不保證看見成果。平心靜氣的科學家,許多年來,學會跟挫折共存,沈着應戰,不讓光芒掉下來。面對未來,樂觀的他充滿信心。

「本港的創科氣氛愈來愈盛,」盧煜明說。「我們正邁入創新和科技的黃金年代,未來25年的發展,令人期待。」

文/Amy Li
攝/Eric S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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